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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强:德国足球,让张路“思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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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比赛,踢得让我都开始思考人生了……”

张路张指导的评论,有些感慨、也有点老顽童戏谑的意味。不过和他一块,在咪咕视频,直播完这场德国和墨西哥的比赛,太多念头在脑海中闪烁。

这是一场墨西哥杰出的胜利,赛后才知道,洛萨诺进球之时,竟然引发了墨西哥城一场轻量级地震,可见盛况空前、万人空巷的国度里,足球有着多么伟大的聚众魔力。然而这场比赛让人沉思的地方,更在于失败的德国队。墨西哥的坚韧,尤其主教练“百变星君”奥索里奥战术上的调整,后发制人,确实值得称赞,也会是未来很长时间,值得包括中国足球在内学习的案例。不过德国作为卫冕冠军,首秀的登场,其失败的过程,以及背后原因,的确值得引发对人生的思考。

张路认为勒夫在进行着一场对德国足球改造的革命。这也是过去十多年,德国足球从低谷走向振兴的大趋势。经历了世纪之交的低落后,德国足球在青少年培训上,进一步提升精英化培训水平,而在战术选择上,更加强调基于个人技术提升的磨练,场面上更注重短传渗透和传控组合。这是一条与过往强调对抗、注重高节奏进攻有所区别的足球道路。以世界杯为代表,看到这一支德国队登场后,张指导感觉勒夫“所谋乃大”。

没有绝大的勇气,不可能像德国人这样,对自己曾经无比成功的足球进行改造。没有高效的执行力,不可能像德国人这样,让自己的足球在精英化青训上迅速取得成就。没有自我否定的胸怀,不可能想象德国足球,会走上一条将地面配合摆到第一位、接近拉丁化足球的道路。

这是令人感佩的自我创新,也在2014巴西世界杯上结成正果。连续四届世界大赛,勒夫带领的德国队至少打进四强。2017年的联合会杯,勒夫带领的德国二队,更是轻松横扫各大洲对手登顶。其时德国国家队的声威,一时无两。这样的足球改造,只能让人艳羡。

但再回到世界杯赛场,遇上一个技术极其细腻、战术针对性又非常强的墨西哥,德国的首秀不仅在精神斗志上,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战术组合上,几乎处处落入下风。我的德国同行霍尼格斯坦,在一线的跟队报道中,揭示说:“整个上半场,德国队应对完全有误。勒夫的战术安排肯定是有问题,他交待给球员的,是墨西哥还会像去年联合会杯那样,主动对攻、争夺控球权。没想到墨西哥放弃了控球,反倒是在稳固防守后,不断通过反击袭扰……”赛前准备有误,或许是信息判断失准,这并不罕见。罕见的是德国队在场上,一直坚持着既定策略,哪怕后腰和右后卫位置不断被对方反击攻破,赫迪拉和基米希依旧大举进攻。进攻上,又仍然坚持着地面短传渗透,传递速度迟缓,进攻滞塞。

理想化的改革,遭遇到了现实的困扰。如何脱困?

直播比赛过程中,张指表示说,他很想看到勒夫的坚持。但60分钟开始,场面始终没有改观的德国,逐渐开始改变。最后派上戈麦斯,显然是像回复到过往德国两边路传中、中路高压以及后排插上的传统。“但这么打,他们依旧不配套,因为能这么踢的人已经没了,”张指的评论,“克洛泽那么高龄还在德国队打主力,就说明德国足球这种类型中锋的稀缺。如今想回去,只怕都回不去了。”

一意向前,孤独而勇敢。行进了很久,甚至达到了过往没有的境界,陡然停住,再想转身寻找来时路,哪里还能找到来时路?

这或许就是“思考人生”困惑的所在。这样的人生故事,我们在不同层面,都可能会触及。每个人,都希望能在不断地自我学习中自我提升,都希望能进入到更高层次。很多时候,我们需要有自我否定、自我批判的精神,撕破残茧,才可能破茧重生。这样的过程,痛苦而艰难,不过一旦坚持下去,肯定能达到更高高度。

只是这样的突破和提高,不会有止境。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总会有更高高度、更强对手,需要你继续去挑战。倘若在突破之后,新的技能和本领,又不能适应新境况了,你如何选择?

是回去来时路?如果来时路都找不到了,又该如何?

张指认为勒夫在“和自己较劲”。这或许就是德国足球伟大的地方,总在追求卓越,总要和自己较劲。但每个不同国家地区、每种不同文化环境下,足球的特征和传承,都是相对稳定的。为了进步,有些传承需要抛弃,可是最内核、最根深蒂固的部分,是否需要得到更好的呵护和继承?德国足球最核心的部分是什么?不是技术多么细腻、不是战术多么复杂高深,而在于德国足球的精神力量,那种团队集合而生的坚毅战斗力。追求更高品味足球模式过程中,这是德国足球最不能抛弃的。

所以勒夫说下一场最重要。德国足球可以走地面,可以倚重厄齐尔们,细腻地获胜,但德国足球坚毅之魂,永远都值得珍藏。

德国足球如此,你我值得思考的人生,更是如此。

本文来自公众号@颜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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