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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笔下也有个穆里尼奥 他和我们一样只是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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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罗重回曼联老特拉福德,博格巴面对旧主尤文,曼联VS尤文一战本该是这两位当今足坛顶级巨星闪耀的舞台。然而,在穆里尼奥面前,谁又能当得上主角呢?

球迷们几度冲进场内,只为和C罗合影、拥抱,展示着这位葡萄牙巨星的粉丝有多疯狂;博格巴赛后深情地和老队友、尤文老员工们一一致意,让这位被批为“从不正经”的法国人也变得温情……然而头条必然还是会属于穆里尼奥,因为他只需要在场边竖起三根手指。

穆里尼奥已经成为一种现象,即便是他竖起三根手指,也有人能为此吵得不可开交:有人说,他只不过是在提醒球员补时只有3分钟了,也有人说他是在用执教国米时的“三冠王”伟业来嘲讽尤文。即使穆里尼奥亲口承认是在针对尤文球迷的辱骂,人们的意见也还是难以统一:“穆里尼奥说得不对吗?他就是意大利唯一的三冠王。”、“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的穆里尼奥,凭什么用国米的成绩来捍卫自己曼联主帅的脸面?”

穆里尼奥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他能让爱他的人变得更肆意嚣张,他也能让恨他的人更丧心病狂,而在这两只之间,似乎并没有中间选项。我们也无法判定哪种的主张更合理、哪种判断更恰当。

穆里尼奥的执教生涯总是充满了对抗。穆里尼奥总是追求着有利于自己的对抗,也总是试着消灭那些不利于自己的对抗,一如鲁迅先生《狂人日记》中所写的那样:“自己想吃人,又怕被别人吃了,都用着疑心极深的眼光,面面相觑。”

他一直在对抗着竞争对手、名宿、媒体,甚至也对抗过自己的球员、队医、球迷。当竞争对手质疑自己时,他说出了那句“大篷车经过了,一群狗在狂吠;你看看那些狗,但大篷车继续前行”;当斯科尔斯等名宿们质疑他时,他会回击“如果保罗(斯科尔斯)有一天决定成为主教练,我祝愿他有我25%的成功就可以了,如果是50%,就是12.5个冠军,25%大概是6个。如果他达到25%,他将会非常开心了。”

当被媒体质疑时,他会用4分钟解释拉什福德是如何在自己手下获得大量出场时间的;他也会在马夏尔全场毫无作为时喊出“已经几个月了,人们一直在要求我用马夏尔,说桑切斯踢得不够好。所以这周我同意了,我选了马夏尔,桑切斯没进名单。”

他会同作为竞争对手的温格互相推搡,也会在温格即将离开阿森纳时报以掌声;他会在二度离开切尔西时直指“有内鬼”,也会在一切云淡风轻后和每一个旧将惺惺相惜;他会作出“挖眼”这样的出格举动,也会要求曼城、切尔西等对手不要再自己的地盘上庆祝……

穆里尼奥还有着《故乡》中“豆腐西施”杨二嫂般的“势利”。穆里尼奥曾经有过辉煌的过往,切尔西、皇马、国米、波尔图都有他成功的脚步和烙印,一如杨二嫂“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然而当在曼联迟迟拿不到重量冠军、压力倍增时,穆帅便弱化了自己的神奇,倒起了苦水“看看切尔西和利物浦的阵容,还有阿森纳,你可以把他们的阵容和曼联阵容比较一下,你会看到不同的情况”。这样的穆帅,就好似杨二嫂一般,当自己曾经的美貌被忘却时,会“显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似的”;当想捞点好处时,又会主动示弱“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阿呀阿呀,迅哥儿放了道台了……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

然而,除了这些“令人厌恶”的缺点,穆里尼奥也有着“孔乙己”式的悲哀和凄凉。当穆里尼奥从神奇变得平常、当穆里尼奥的成功光环变得浅淡,人们确实开始用更严苛的标准为他的低谷做标杆、用更讽刺的言论为他做注释。当他在曼联负于热刺后情急之下连喊“respect、respect、respect”时,在场的记者没有给这位传奇名帅相应的尊重,而是笑着互相大量,仿佛揶揄完孔乙己的那些酒馆顾客,哄笑起来,发布会场也“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对抗着、势利着、凄凉着,穆里尼奥越来越褪去那层“狂人”的外套,露出了他普通人的内心:他想对抗,却拿不出足够的成绩来打脸,竖手指也变成了“嘴硬”的表现;他想势利,却愈发没有底气和合适的目标;他不想变得凄凉,却受不了人们的撩拨、嘲讽,忍不住钻进人们设好的圈套之中,张牙舞爪、龇牙咧嘴。

这样的穆里尼奥,就和我们每个普通人一样。当面对质疑时,我们也会回怼几句,哪怕方式不太儒雅;当质疑他人时,我们也难免尖酸刻薄,哪怕缺少一点风度;当面对压力时,我们也会趋利避害,变成那个“势利之人”;面对困局时,我们也很难避免变成“嘴强王者”,很难拒绝用口舌之争为自己寻回一点面子。

其实,说到底,穆里尼奥从不是圣人、伟人,他一直真实地出现在足坛之中,用一种高调、独特的方式做着一个当之无愧的小人物。他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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