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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小龄童没说文体两开花 李毅也没说护球像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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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网络流行语”到“段子”到“梗”,对互联网流行文化的称呼越来越简洁和抽象。和上岁数的人提“网络流行语”这个词,他们还知道是什么,但要说“梗”,那他们也许会一头雾水。

若说“哏”这个词,他们更有可能理解,来源于天津方言,相声术语,指的就是包袱笑料。后来经港台地区讹传,传回内地,就演变成了“梗”。这种在现代最为流行的网络文化,其实是来自于我们的传统艺术形式。

台湾的相声演员冯翊纲曾经指出过:“‘梗’是从既有的名词误念,误写的结果。”郭德纲也发过微博纠正读音,但网络上的东西,一经传播,就很难收的回来了。“梗”这个词也延伸成了话语中隐含的比喻和信息。

“梗”占领了网络,点开微博、论坛的高赞评论,总是相同的格式。最近大火的是“两开花”和“盘他”,很多人套用着,却不清楚这些流行语的起源,其实六小龄童在不合时宜的“灵堂卖片”视频中没说“文体两开花”这五个字,“两开花”是网友延展出的词语,也正因为改编后适用性更广,所以才能火起来。后来六小龄童也借梗自黑的用过“两手翻花”、“文体百花齐放”这样的词。

传播学有五大要素:传播主体,传播对象,传播媒介,传播内容和传播效果。网络这个媒介使得人们对世界变化的感知更为敏锐,为梗的传播制造了良好的土壤。而自媒体时代每个人既是传播对象又是传播主体,让人际传播的效率大大提高。

玩梗、传播梗的主体和受众具有广泛性和娱乐性,而传播内容也就顺应了他们的特点,大多数梗的性质是调侃、嘲讽、发泄,而在梗的传播效果上,是具有两面性的。

越短、应用越广的梗,流行和存活的几率越大,网络段子也在不断进行着自我过滤和简化。从“惊闻xxxx,就不得不提到xxxx,今年下半年,中美合拍的xxxx,我会继续xxxx,文体两开花,弘扬中华文化,希望大家多多关注”,简化成“提到xxxx,就不得不令人想到xxxx,中美合拍,文体两开花”,再简化成“文体两开花”、“两开花”。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简化成“然并卵”。“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简化成“我伙呆”。“同样是九年义务教育,为何你这么优秀”简化成“同九义,何汝秀”再简化成“秀”。使用首字母缩写也重新流行,比如“MDZZ”。

美国大众文化研究学者约翰-菲斯克指出,娱乐精神是大众文化产生和发展的核心动力。梗正是完全的娱乐产物。而除了满足大众简便、娱乐的需求,它还迎合了人们对网络民主的诉求。群众所制造和使用的网络用语无需经过官方考核,无需权威的认可,甚至有时是与权威对立。比如当年讽刺天津市政公路管理局的“这事不能说太细”,讽刺官二代的“我爸是李刚”,讽刺官方公信力缺失的“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网络给了人们更自由的讨论环境,也给了人们参与和监督的渠道。

但是,泛滥的梗文化也存在负面效应。学者尼尔-波兹曼说过:“如果从口头到文字的媒介转换可以称得上是人类历史一次巨大的智力进步,那么从铅字到电视的转换则造成了一次智力灾难。” 他的意思是电视给了人们更多娱乐至死的机会和理由,毫无疑问,网络加剧了这场灾难。

无论是“自己不记事儿,有事儿问百度”思维的形成还是全网刷梗、盗梗的现象,都或多或少印证了智力灾难的观点,网络促成百花齐放的同时,也滋养了部分人的拿来主义。

还有一点,就是梗有时会让大众对人和事的认知变得混沌、模糊。比如之前说的,六小龄童自己没有说过“文体两开花”这五个字,但梗的制造和使用让“两开花”成为了他的符号。

足球迷提到李毅,第一个会想起什么?亨利!然而,李毅根本没说过“我的护球像亨利”这句话。他接受采访的原话是需要把球护住,像亨利一样合理运用规则。

提到阿森纳,第一个会想起什么?争4梗!然而,上一次阿森纳最终排名第4还是在13-14赛季。

和阿森纳一样,AC米兰也被老梗符号化,因很多年前乐于引进老将而成了养老院代名词。但从2年前开始,AC米兰的平均年龄就已经是意甲最低之一了。

“NMSL”、“安排上了”、“有、东西”,以emoji表情代替文字的抽象话到处都是,很多人知道这些梗与“带带大师兄”这个主播有关,但没看过他的直播,也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他所说。

当“带带大师兄”被问到这种文化为什么不属于他的时候,他回答:“李毅吧是属于李毅的吗?”

其实他只是一个符号,是亚文化的一个根据地。与之前的李毅一样,人们慕名来到帝吧,发表作品也好,造梗刷梗也好,吧里3000多万关注,却没有多少是因足球而加入这个文化圈。台面上,李毅这个名字只是被符号化的傀儡。

(简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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