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洁:AI围棋没有表演性 申真谞:人类围棋本质还在
国家围棋队官方合作伙伴少年纵横特约报道。
在7年前的乌镇,DeepMind公司开发的Alphago Master围棋AI以3:0毫无悬念地击败柯洁。
柯洁当场落泪,浑身颤抖地冲出对局室,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痛哭了起来。现在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柯洁还是能体会到当时无比绝望的感受,“因为3比0这样的结局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绝望了。”提起为何会控制不住放声大哭,柯洁回答到:“当时觉得这不仅是我个人,也是整个人类最后的一局,想到自己没能发挥得更好,导致了完败,太难过了所以流泪。”
如今7年过去了,柯洁对AI也有了全新的见解和感悟,在周鸿祎的直播间中,当被问到AI是否摧毁了围棋行业时,柯洁认为AI对围棋的影响并不大,因为如今的围棋赛事“表演”性质要更多一点:“我们这个棋牌行业和体育行业,其实我觉得受到AI的影响反而特别小。因为其实很简单一个逻辑,AI下棋的观赏性如果没有人类下棋的观赏性高的话,那么这个行业就不会被影响。AI去下比赛,但是没什么人看,因为水平太高了你也看不懂它,反而没什么乐趣。”
AI也增强了围棋比赛的观赏性,让根本不懂围棋的人也能看懂围棋比赛,降低了观看围棋赛事的门槛。“围棋比赛现在还有胜率可以看,AI的出现对很直观地对围棋职业赛事有很大的促进作用。以前许多观众看不懂,但现在能看懂了,因为可以实时的看到AI的胜率反馈。总体来说,AI的出现对围棋赛事来说是受益的。更多的人愿意关注围棋赛事。”
“那我们下棋虽然这个水平不高吧,下棋有出有入的,你下一步臭棋,我下一步臭棋,在AI眼中我们这些是失误,但能给人带来一种表演。表演会给人那种反馈,你下这个臭棋大家就觉得很有乐子啊。下太好了反而没人看,很没劲。”
对于观众来说,AI水平太高了反而没有比赛的乐趣,只有冷冰冰的步步计算,相反人类在比赛时出现的各种“意想不到”的状况却能给观众带来快乐,更容易引发大家的讨论与共鸣。现在看来,围棋竞技不是比拼智力、计算力的运动,而是变成了比拼谁更有“乐子”。
当年和柯洁同样处境的韩国棋手李世石,觉得人和AI下棋有着巨大的差异。AI根本没有一招一式的招法可言:“围棋中有很多所谓的“气”。但是(AI)根本没有这样的东西,如果你打网球你就知道,那感觉就像是对着墙打网球一样,不是跟人比赛,第一局就让我措手不及。”,谈及2016年的人机大战,他惋惜道,“我最开始只是为了配合谷歌的一个实验,并认为自己会轻松取胜,但直到与AlphaGo的对弈公开后,我才意识当时的AI已经非常强大。”
作为李世石的后辈申真谞认为AI就像朋友一样,以后打算继续与AI同行。
“以前对于Alphago等人工智能是挺难接受的,会想说我下了一辈子的围棋,跟AI有差距吗?回过头想想,其实站在人的立场上,这样算是不合理的。AI并不是直观地纵览围棋,而是通过计算去做出应对,与人类对待围棋的方式本身就不同,本质是不一样的。”, “因此我要承认我和AI的差距,能从中领悟和学习到什么才是重点。向AI认输不代表人类围棋的本质就被破坏了。”
申真谞自己大方承认人类与AI是有距离的,但AI有AI的算法,人类有人类的方法,重要的是向AI学习。不愧是被称为“申工智能”的申真谞,即使AI再强大又怎样,只要放平心态不敌视AI,那么AI即亦师亦友。
“我把AI当成是朋友,现在也在和AI一起学习。AI是从数学角度在看围棋,人无法从数学角度去下围棋,所以我认为AI和人是不一样的,我一直都愿意接受AI,并于他一起进步,我是AI时代的第一人,肯定喜闻乐见,我跟绝对AI不是仇家,是想着怎么更好的去利用AI,就结果而言,人类的围棋通过AI获得显著发展,他当然也存在缺点但我认为他的优点也很多。”
当问到AI对围棋教学有什么影响时,柯洁认为AI对初学者几乎是没有太大的帮助,更适合高水平的人,让AI作为一个少儿评级工具反倒是不错的选择。“我觉得只能是水平比较高的这些人才能做陪练,因为小孩子或者说水平比较低的他们基本功没有掌握好。因为围棋它是需要基本功的,你得把一些最基础的手法先练好。而这些练好了以后你再去定式。前期理解不了,照猫画虎地没有什么太大用处。AI最多做评级工具,可以去测评,设计出一个对应小朋友水平的软件。”
李世石也认为使用AI对于围棋初学者没有太大的用处,“无论如何,目前用AI学围棋还是有难度的,一旦你的技能达到一定的水平,就可以考虑用AI进行训练。”现在很多棋手用AI来训练自己,这种学围棋方式所发生的变化让李世石觉得很遗憾,因为他觉得AI的招法就像是在看答案,已不具有“艺术性”。
(朱文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