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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马卖了6400万美元,纯血马凭什么这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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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马(Thoroughbred)由英国培育,亦被人称为纯种马,特指马的一个品种,以在中短距离比赛中速度全球最快而闻名于世。

纯血马遗传稳定,能将其优异的特长遗传给后代,概而言之,“龙生龙、凤生凤”,它的父系、母系乃至祖父是冠军,它超大概率也是冠军,这就决定了一匹冠军马的市场价值和高昂的配种费用,并被引进到世界各地用以改良地方马匹品种。

由于基数的增长,国内纯血马数量急剧增加。

纯血马的培育,得益于战争、长途海上旅行和在巴黎的幸运发现——这一切都始于17世纪,当时的三匹非凡的种马催生了英国纯血马,时下全球所有的纯血赛马都是这三匹创始马的后代。

这三匹创始种马分别是“拜耶尔·土耳其”(Byerley Turk)、“达利·阿拉伯”(Darley Arabian)、“高多芬·阿拉伯”(Godolphin Arabian),它们被从地中海和中东运至英国,和本地比较强壮但晚熟的马匹品种进行交配。

年龄最大的是“拜耶尔·土耳其”。1686年,这匹土耳其种马在布达战役中被拜耶尔上尉(Captain Byerley)抓获,并作为上尉的战马征战10余年,后来,它和他的新婚主人搬到了英国的约克郡,在那里开启了自己的马业传奇。

“达利·阿拉伯”来自于中东地区。1704年,英国商人、安妮女王的使者托马斯·达利(Thomas Darley)在叙利亚阿勒颇,用一批步枪换购了它,随后把它运到他在英国的家族庄园,以“达利·阿拉伯”之名,与本土马匹进行配种。

在30岁高龄死亡之前,“达利·阿拉伯”非常勤劳,被证明是良种公马中最具优势的种公马,时下95%以上的纯血马的Y染色体,可追溯到“达利·阿拉伯”。

在“达利·阿拉伯”第一个种马季节结束近280年后,酷爱赛马的迪拜酋长为了纪念它,以“达利”命名了他旗下的纯血马繁育机构。

“高多芬·阿拉伯”1724年在也门出生,由突尼斯的贝伊送给了法国国王路易十五。不过,国王对它并不上心,英国人爱德华·柯克(Edward Coke)在巴黎发现了这匹著名的种马拉着一辆马车,想方设法将其买下,并把它带到了英国。爱德华·柯克死后,它成了高多芬伯爵的财产。

纯血马数量的急剧攀升,对本土马匹也造成了一定冲击。

起初,这匹小阿拉伯种马被认为不如当时的欧洲大种马,当它被允许与当地的繁殖母马配种,它的后代在跑道上以跑得特别快著称,它的余生都是作为高多芬伯爵的公马度过的,得益于伯爵的安排,它生来好像就是为英国最好的母马培育的,优优搭配创造出了马业的不朽传奇,它逝世后,被厚葬在剑桥郡Wandlebury公园,如果您去那里旅游,可以在旧建筑的通道里看到纪念它的石碑。

将近300年后,“高多芬·阿拉伯”的名字被迪拜酋长作为其著名赛马马房的名字,而在世界上广为流传。

纯血马的诞生,在英国催生了一项新的运动——被誉为“国王的运动”的速度赛马,并在美国、爱尔兰、法国、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阿根廷、南非、巴西、新加坡、加拿大、意大利、瑞典、韩国、中国等扩展开来。

纯血马属于热血马,头轻,颈长,四肢修长,胸部深长,平均身高160-165cm,体重多半吨以下,毛色多为骝毛、褐毛、栗毛,黑毛和青毛次之,头和四肢下部常见白章。

纯血马由人工培育而来,基因库较自然马种小,加之“龙生龙、凤生凤”的遗传秉性,优质的冠军马匹的优良基因永远是整个赛马产业竞相追逐的目标,这也导致了一些冠军马退役后的配种费用非常高昂。

例如,在美国“三冠王”比赛中尾关落败的“北方舞蹈家”(Northern Dancer)一次配种费高达100万美元,且不保证生小马驹。

“暴风猫”(Storm Cat)每次配种费是50万美元。迪拜酋长的“迪拜威”(Dubawi)2020年的配种费用为25万英镑;“范高尔”(Frankel)2019年的配种费为每次17.5万英镑。

优秀的冠军马或它的子嗣,成为了各大马匹拍卖会和私下交易的焦点。

2000年,美国肯塔基德比冠军“灵驹”(Fusaichi Pegasus)被爱尔兰库摩种马场以6400万美元私下买走, 成为迄今全球最贵的一匹马。

2018年5月因感染蹄叶炎被安乐死的著名赛马“绿猴子”(Green Moneky),2006年以1600万美元的价格在拍卖会上成交,是迄今拍卖价最高的纯血马。

父系是“暴风猫”、正在中国北京配种的“嘉里”(Jalil)2005年被迪拜酋长以970万美元在拍卖会上拿下,后赠送中国,是目前中国境内最贵的种公马。

当然,贵马也不一定是好马,“龙生龙、凤生凤”只是大概率,再伟大的冠军,也终有那么几匹不争气的子嗣。

例如,以1600万美元被库摩种马场拍下的“绿猴子”在役期间只出战3次,仅获得一个季军,奖金1万美元出头,退役后配种费用每次在5000美元上下,马主要是普通人,可能底裤都亏掉了。

现代赛马是交通、生产工具现代化进行到一定条件下的产物。

再如,1983年,在美国基恩兰周岁马拍卖会上,“北方舞蹈家”的儿子“斯纳菲舞者”(Snaafi Dancer)被迪拜酋长以1020万美元买下,因为它跑得太慢,迪拜酋长嫌弃它丢人现眼,从未让它出赛,它配种也不行,只生下了4匹小马,其中3匹赛场战绩稀松平常,可以说让迪拜酋长“血本无归”。

高投入、高风险、高收益,这就是现代赛马的魅力。

冠军赛马这么贵,配种费用又这么高,路途又这么远,能否找马房的人或求助马主,私下或公开地撸一管子冠军马或种公马的精液,给自己的母马“人工授精”呢?

想得很美!纯血马实施严格的血统登记制度,禁止人工授精。

纯血马与纯血马现场交配是自然繁殖,专业用语叫“本交”,考虑到路途遥远,能承受高额配种费用的马匹有限,为扩大配种范围,增加营收,优秀的种公马多会穿梭配种。

穿梭本交,最大的好处是,一匹优异的纯血马毕竟精力有限,每年配种200匹上下,究其一生,很难让其血统雄霸纯血马体系,从而使纯血马基因库的多样性得以保持,马匹价值得以最大程度地实现。

时下,“人工授精”技术先进,如果允许“人工授精”,一匹优秀的种公马将因备受热捧,在一两年内拥有超乎想象的繁殖力,以配种费高达100万美元的“北方舞蹈家”为例,与母马本交,一年最多生200匹左右的小马驹,如果可以“人工授精”,以人类日臻完善的技术,一年内可能生出上千数万匹“北方舞蹈家”的子嗣。

允许人工授精,必将产生严重的后果。

首先,一两年时间内,世界上可能出现几万乃至几十万匹国际一级赛冠军马的子嗣,赛马场的容量、奖金及场次不能满足其庞大的需求;其次,顶级种公马所产的子嗣沦为“白菜价”,对种公马数量的需求下降,必将导致种公马的价值大幅度缩水,部分种公马将被淘汰,严重伤害马主和种马场的积极性。

最严重的是,允许“人工授精”,必将导致纯血马的基因多样性遭到破坏,纯血马从而走向消亡。这绝非危言耸听。

允许“人工授精”,不亚于打开“潘多拉盒子”,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不出几年,全球的纯血马将被为数不多的优秀种公马的基因所统治,蒙古马、伊犁马等其他马种在质优价廉的纯血好马的冲击下,永无翻身之日,必将迅速衰落乃至消失,对由诸多马种组成的马产业造成致命的一击。

以当下的技术,既然允许“人工授精”,那么,“胚胎移植”可以不?克隆赛马允许不?这就不是若干优质马基因统治的问题了,而是修改马的基因,克隆冠军马,这将给整个马产业带来灭顶之灾。

有鉴于此,世界上各国纯血马管理机构,均禁止“人工授精”,通过“人工授精”出生的幼驹将不予血统登记,不承认其是纯血马,亦不允许其参加纯血马速度赛。

为了防止非纯血马冒充纯血马的情况发生,各国对纯血马血统登记的时间进行了限定。

以中国为例,种公马马主须及时将配种证明转予种母马马主,北半球种公马要在当年9月30日前上报种公马配种记录,种母马要在当年7月31日前提交所有繁育记录。种母马马主在母马怀胎之日起,一年内未提交繁育报告的,原则上所产小马不予登记。

也就是说,按照中国马业协会的相关规定,种母马配种必须要有种公马马主给的配种证明,且繁育记录须按规定时间向纯血马登记机构报告,从而保证纯血马的繁育处在可控状态。

目前,在中国香港、澳门、武汉、昆明、呼和浩特、内蒙古科右中旗、山西右玉县等地,均有常态化纯血马速度赛。

由于没有商业性赛马,在内地,一匹进口的普通纯血马的价格普遍在10万元上下,一些经过调训的纯血马价格在数十万元/匹,百万元以上的纯血马比较少见。

目前,中国人自己繁育的国产纯血马日益增多,纯血马的价格或将越来越亲民。随着赛马运动的日益扩展,纯血马必将大有可为。

(新世纪体育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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