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体育 NBA

传奇-与种族歧视抗争一生!被耽误的田径天才

新浪体育

关注

他有11枚戒指在手是NBA“指环王”,他的生涯始于冠军,终于冠军;他定义了防守的价值,对后世NBA影响深远;他冲破了种族的藩篱,他还是张大帅一生宿敌。《他说》第二节第34期——比尔-拉塞尔。

艰难时世

我于1934年2月12日出生在路易斯安那州西门罗。和很多当时的美国南方城市一样,这里也是种族歧视横行的地区。我的父亲查尔斯曾有次被逼在加油站等候白人先加油,他们甚至用枪顶着父亲的脑袋,不准他离开。而我的母亲只因穿了身礼服,就被白人警察勒令换掉,因为“只有白人女性才配穿”。二战时期,大部分黑人迁徙到西区求生存,我们家也不例外,在我8岁时举家搬迁到加州奥克兰。

我们家的生活陷入穷困。我犹记得,当时我们居无定所,只能窝在公用建筑里。父亲性格刚毅,我更贴近母亲凯蒂,然而母亲却在我12岁那年撒手人寰。为陪伴我,父亲辞去了卡车司机的工作,成为一名炼钢厂工人。久而久之,我改变了对父亲的看法,他也成了我心中的英雄。

得遇伯乐

我儿时的偶像是乔治-麦肯,后来在我上高中时我有幸见到了他,而麦肯对我的评价是:“让我们面对现实吧,他会是史上最佳球员,他非常棒,会让你惊呆。”

但起初刚接触篮球,我却像个呆瓜。尽管我跑跳能力出众且有一双大手,却完全不懂如何比赛,甚至被初中校队开除。就在我即将被奥克兰McClaymonds高中再次开除时,教练George Powles发现了我,他督促我苦练基本功,我也首次听到一个白人对我温柔地说话。

在他关怀下我飞速成长,并在高三和高四赛季连续率队获得州冠军。后来曾有报道称,我不承认自己生涯得到了4名白人(在Powles之后分别是大学恩师Phil Woolpert、绿军主帅“红衣主教”奥尔巴赫和老板沃尔特-布朗)的帮助。但其实我在1963年接受《体育画报》采访时曾表示,我从来没遇到过比Powles教练更好的人,“我对他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防守代言人

就是在高中时期我打下了扎实的防守基础,并有所创新。我后来回忆说:“在当时提到优秀的防守,你就得时刻压低重心,以便做出快速反应。当我开始跳起来防守并盖帽时,我还曾纠正过自己,但我后来坚持了下来,终有收获。”

除此之外我还注重研究并牢记对手的比赛习惯,来制定相应防守策略,为加深印象甚至会在深夜对着镜子苦练。在加盟旧金山大学(USF)后,我和注重防守的恩师Woolpert一拍即合。Woolpert教练同样不关心球员肤色,甚至在1954年成为首位在主流篮球联赛中排出3名黑人先发的教练,其中除了我,还包括日后绿军队友K.C。-琼斯。

经过磨练,我不但可防守内线大个,还能依靠脚步和速度去协防前锋。在对阵圣十字大学时,我让对方球星(后来也是我绿军队友)汤姆-海因索恩半场颗粒无收,后来我俩还一度因此结下了梁子。在USF,我在防守端如鱼得水,先后率队在1955和1956年斩获NCAA冠军,并创纪录取得55连胜,甚至单场盖帽13次。UCLA传奇主帅约翰-伍登直言:“比尔是我见过的最佳防守球员。”

规则改变者

在篮球运动发展的历程中,不乏一些不世出的超巨逼迫篮球界修改规则,而我也有幸成为其中之一。看到我在NCAA赛场的强悍,《体育画报》断言:“如果拉塞尔学会攻击篮框的话,规则或许要改一下了。”果然,NCAA在我大三赛季加宽了禁区,并在我毕业后做出第二次改变,引入“干扰球”规则。

除了篮球外,我在田径场上也大显身手。1956年我被评为全球第7大跳高健将,尽管我从未参加过奥运田径比赛。在AAU联赛中,我赢得中加州赛区跳高冠军,最高曾跳出2.06米,一度追平墨尔本奥运会美国跳高金牌得主查理-杜马斯的纪录。此外,我还曾参加过440码(402.3米)赛跑,并跑进50秒(49.6秒)。

冲破藩篱

当然NCAA并非人间天堂,种族歧视的阴影仍在。一次我们去俄城打客场,竟被酒店拒之门外,只得借宿于大学宿舍。这种经历倒也带来2个好处,既增进了队友间的感情,也让我转而成为一名团队型球员。后来我曾解释称,在那个年代,黑人球员成为最佳是不可被接受的,尽管我率USF取得非凡成就,NCAA仍将另一名球员选为北加州年度最佳,这使我学会用团队胜利来说话。

后来我也曾将毕生精力投入到和种族歧视的斗争中去。我曾因遭受冷落而拒绝哈林篮球队邀约,我曾支持黑人民权运动,将穆罕默德-阿里视为榜样。而这也是我钟情于绿军的原因之一。

2010年我曾回忆说:“凯尔特人是首支选中黑人球员的球队(查克-库珀),也是首支排出5名黑人先发的球队,还是首位聘请黑人主帅的球队……当库珀和绿军签约时,老板布朗对他说,‘库珀先生,凯尔特人永不会让你难堪……’每次走出绿军更衣室,我都觉得天堂也不过如此了。”我还曾调侃称,绿军就是“种族歧视洪流中的一处跳蚤市场”。

偷梁换柱

感觉我是天赐的礼物,“红衣主教”开始行动。1956年选秀绿军对我志在必得,然而他们顺位靠后。经过分析,奥尔巴赫认定手握第1顺位的罗切斯特皇家已有了出色的篮板手莫里斯-斯托克斯,他们更需要一名攻击型后卫,并不愿支付我2.5万美元签字费。事实果然如此。

接下来他将目光瞄准手握第2顺位的圣路易斯老鹰。当时老鹰垂涎绿军球星埃德-麦考利,后者也急于照顾生病的孩子,想回到圣路易斯的家,为此老鹰愿送出第2顺位交换麦考利,奥尔巴赫答应了。不料随后老鹰得寸进尺,又索要服了3年兵役尚未加盟的克里夫-哈根,奥尔巴赫大手一挥,“给你!”

除了这次巧妙地“偷到”我之外,奥尔巴赫还用“地域选秀”摘下海因索恩,并选中我在USF的队友琼斯。一夜之间,绿军默默引进3名未来名人堂球星,奥尔巴赫日后被冠以“强盗”之名,1956年选秀堪称他的得意之作。

奥运夺金

好戏开场前,我先溜出国门,去实现另一大心愿:奥运夺金。1956年夏,我作为队长率美国男篮在澳洲墨尔本夺金。当时有个小插曲,国际奥委会主席Avery Brundage认为我已被绿军选中就是职业球员,不具备参赛资格,但最终我仍成行。

其实当时我也留有退路,曾开玩笑说如果绿军突然不要我了,我立刻去改练跳高项目。但在主帅杰拉德-塔克带领下,此次墨尔本之旅我们满载而归,不但摘得金牌,还场均净胜多达53.5分。我也以场均14.1分成为全队得分王。

王朝拼图

1956-57赛季是绿军王朝发轫之年,我的加盟是一大标志。出战48场,我场均得到14.7分和联盟最高19.6个篮板。1956年12月22日我迎来生涯首秀,奥尔巴赫安排我对位老鹰核心鲍勃-佩蒂特,结果我的对位防守和盖帽让波士顿球迷耳目一新。

此前的绿军是火枪队,却因防守不力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此番我加盟夯实了球队的防守地基。当时绿军比赛有一道奇景,就是队友需要有人协防时便大喊:“嘿,比尔!”久而久之,这竟成了我们防守的代号。此外,媒体还给我的盖帽起了个“Wilson burgers”的诨号,意为“将威尔森牌篮球向对方射手脸上砸去。”

该赛季东决我们遇到了锡拉丘兹国民,我也在季后赛首秀交出16分31个篮板7次盖帽的傲人成绩,并率队以108-89获胜。赛后对方球星多尔夫-谢伊斯调侃称:“这个家伙一年挣多少?我们应该多付给他钱,让他滚出这轮系列赛。”

进入总决赛我们和老鹰狭路相逢,我又迎来了佩蒂特。双方鏖战到抢七战,我奉献了一次被后人津津乐道的“科尔曼协防”。当时老鹰后卫杰克-科尔曼接对手直传,正准备出手,却被我飞身赶来一巴掌扇掉,而事实上在科尔曼接球时,我还在底线的另一侧。随着佩蒂特最后一击偏出,绿军首冠到手。

本应10连冠?

命运在这时给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1957-58赛季我场均拿下16.6分22.7个篮板,再次当选篮板王,并当选常规赛MVP,但我却没被选入NBA最佳阵容一队。更令我无奈的是1958年总决赛G3我因脚伤告退,虽在G6复出,绿军仍只得将冠军拱手相送于老鹰。

多年后人们曾设想,倘若1958年总决赛我没伤,绿军岂不是会豪取10连冠?历史不容假设,我只能以更出色的表现夺回本属于我的东西。1958-59赛季,我场均得到16.7分23个篮板,率队赢得52胜,并在总决赛中4-0横扫明尼阿波利斯湖人。对方主帅约翰-昆德拉事后表示:“我们毫不惧怕没有比尔的凯尔特人,把他拿掉我们就能获胜……他在精神上摧垮了我们。”

伟大的友谊

1959年夏NBA最受瞩目的并非我们夺回失落的王座,而是费城勇士新秀威尔特-张伯伦驾临。菜鸟赛季,威尔特场均就掠下37.6分,包揽新人王和MVP。而我俩也不可避免地拉开了一场宿命对决。

1959年11月7日,绿军主场对勇士,媒体赛前大肆渲染本场为“天地大冲撞”、“巨人之争”。而我俩也没让观众失望,展现出“令人瞠目结舌的运动天赋”。威尔特拿下30分,比我多8分,但绿军却以115-106胜出。赛后,媒体给本场比赛定下基调:“开启篮球新时代。”

当年东决绿军又以4-2淘汰勇士,尽管威尔特整轮下来比我多得了81分。我后来曾表示:“10个我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威尔特。”但胜利却往往属于我们。威尔特对此曾有不忿,吐槽我在绿军可心无旁骛,而他则要事必躬亲。

我和威尔特就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尽管1969年总决赛我的口不择言曾伤害了他,导致我俩20年形同路人,但在我低头认错后,威尔特重新成为和我出双入对形影不离的好友。1999年威尔特去世,我第一时间接到了通知。在献给威尔特的悼词中我表示,我俩不是世仇,只是曾经竞争过,威尔特“与我友谊长存。”

后记:1960年总决赛绿军4-3复仇老鹰,我在G2狂掠40个篮板创NBA总决赛纪录。1960-61赛季,我场均得到16.9分23.9个篮板,第2次当选MVP,并率队取得57胜,后在总决赛中4-1再胜老鹰,3连冠到手。当时的我隐约觉得连冠会无休止继续下去,只是没想到最终会达成8连冠。

我是比尔-拉塞尔,这就是我的故事。(魑魅)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