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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运赛场上的扫地僧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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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奥运会女子多向飞碟决赛,危地马拉选手阿德里安娜-鲁阿诺-奥利瓦一鸣惊人,打出50发45中创造新的奥运纪录,为该国夺得了历史上首枚奥运金牌。

金牌背后,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扫地僧”传奇。

从奥运志愿者到奥运冠军

在八年前的里约奥运会上,阿德里安娜是危地马拉射击队的一名志愿服务者,做的是繁杂的日常服务工作。

那时国家队的射击队员们不会想到,身边这个不起眼的21岁志愿者,将来会有一飞冲天的神迹。

再往前追溯,阿德里安娜早年是练体操的。

2010年,15岁的阿德里安娜作为体操选手,代表危地马拉参加了泛美锦标赛和中美洲和加勒比海运动会,2011年,她再次出战世界体操锦标赛。

后来因为伤病,她被迫退役,进大学主修营养学专业。

2016年里约奥运会,危地马拉体育代表团招募服务志愿者,阿德里安娜应征,被分配到国家射击队服务,扫地僧传奇就此开始。

阿德里安娜回忆,队员们进行射击训练,她就在一旁“偷师”。

“我可以近距离地观察到射击队员们训练,那一刻,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我想去奥运会,即使我不能参加体操,我是不是可以参加射击呢?”

那时候,阿德里安娜已经开始接触射击一段时间了,而在国家队当志愿者的这段经历,让她坚定了走这条路的决心。

后来,阿德里安娜真就下苦功练射击了,而且水平突飞猛进,先是2018年美洲锦标赛拿了银牌,后来又参加了东京奥运会,这次巴黎奥运会,她终于实现了神奇的逆袭,为危地马拉赢得了历史上第一枚奥运金牌。

篮球排球一脉双修

这种骨骼清奇、经脉双修的神人,奥运会上还真不少。

本届奥运沙滩排球比赛,美国选手蔡斯-巴丁格引人注目,他以前是一名NBA篮球运动员,是篮球、排球一起打的奇人。

2006年,巴丁格入围全美高中篮球全明星阵容,和凯文-杜兰特同获全明星赛MVP荣誉。

神奇的是,同一年他还在打排球比赛,入选了美国排球少年队,当选U18排球最有价值球员。

2009年,巴丁格参加NBA选秀,进了休斯顿火箭队,2012年还参加过全明星扣篮大赛,后来效力过森林狼、步行者、太阳、篮网等队。

2017年,巴丁格从篮球圈退役,转战沙滩排球圈,如今又打进了奥运会。

前两天有这样一个有趣画面,是巴丁格在巴黎和美国男篮偶遇,浓眉与这位昔日队友、如今的排球奥运选手寒暄……

奥运扫地僧大有人在

体育确实需要天赋,而有些人,可能真的骨骼清奇、天赋异禀。

在奥运会的赛场上,这样的“扫地僧”式传奇大有人在。“我公司同事请假去拿了个奥运金牌”,这样的事情可真不是臆想。

东京奥运会上,拿到赛艇女子四人单桨比赛金牌的澳大利亚选手杰西卡-莫里森,是安永悉尼分所的高级咨询师,是一名真正意义的公司白领,可谓工作、运动两不耽误的优秀典型。

她夺金后,安永公司CEO还第一时间发文,祝贺同事夺金。

北京冬奥会越野滑雪选手、墨西哥的乔纳森-索托-莫雷诺,本职工作是肉产品加工设备制造公司的经理,滑完比赛回到酒店房间,他还要远程加班。

同样是北京冬奥会,牙买加高山滑雪选手本杰明-亚历山大,职业是一名音乐DJ,2015年才学会滑雪,业余训练滑进冬奥会。

本届巴黎奥运,有个手插兜的土耳其射击选手走红,网上说他是扫地僧,其实他只是没戴防噪耳机、姿态松弛而已。

真要说射击扫地僧,还得说是东京奥运夺得射击金牌的伊朗夜班护士、41岁大叔福鲁吉。

一边夜班护理病人,一边练射击,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坚持得了的,伊朗大叔说:“我之所以坚持下来,是因为我喜欢射击。上夜班确实会降低注意力和准确性,但我可以忍受。”

会打枪的护士可不止伊朗大叔一人,澳大利亚射击选手亚当斯是布里斯班一家医院的护士,上班时救死扶伤,下班后开枪射击,完美的矛盾统一。

在东京奥运成为大网红的自行车金牌得主、奥地利数学女博士安娜-基森霍菲尔,本职工作是瑞士洛桑联邦理工学院授课教师,主攻方向是非线性偏微分方程。

澳大利亚短跑女选手莱利-德伊,本职工作是一名Woolworths超市的员工,在农产品区已工作了三年,赚来的收入除了覆盖生活和学业,其他都是在为奥运会做准备。业余时间里,她每周6天、每天训练3个小时。

挪威选手奥拉夫-图福特,在北京奥运会上拿过赛艇单人双桨金牌,他的本职是挪威的农夫。

农忙时,图福特会自己开着播种机或收割机在田间忙碌,农闲时,他还业余做救火队员。

有意思的是,闲不住的图福特,还抽空举办过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图福特农夫挑战赛”,比赛项目包括扔斧子、拽汽车、拖拉机技巧赛等,真是个精力旺盛的人。

既然叫“扫地僧”,当然也有扫地的。

伦敦奥运会马拉松参赛选手、埃塞俄比亚的尤里格-布塔,在挪威避难成为政治难民,在奥斯陆附近的一家高中担任门卫兼清洁工,每天早晨6点上班,下午5点到6点下班,把学校打扫一遍,再用业余时间训练,在学校操场跑圈。

奥运选手也真的有僧人

既然这个题目叫奥运扫地僧,当然就少不了真正的僧人。

参加过北京、伦敦、里约三次奥运会的日本皮划艇选手矢泽一辉,就是一名专职寺院和尚。每天他先要完成僧人的本职工作,下午三点下班后,才有时间去进行皮划艇训练。

据日媒报道,矢泽一辉之所以做和尚,并非是因为宗教信仰,而是生活所迫。

在日本,和尚是一份不错的职业,平均月收入为15万至18万日元(约合8970至10764元人民币),和普通公司职员差距不大,而日本净土真宗等流派的僧人,还可以娶妻生子。

和尚选手可不止矢泽一辉这一人,日本知名马术选手佐藤贤希/佐藤英贤兄弟俩,也是全职和尚。

哥哥在广州亚运会上拿到过两块金牌,参加过伦敦奥运,弟弟是北京奥运参赛选手。

日本长野县的明松寺,是他家的家族产业,贤希在7岁时就出家为僧,按照他的说法,马术和佛法是相通的。

而弟弟英贤绰号“骑马的和尚”,他们在马术圈被称为“明松寺一族”,在马术江湖上要算是少林一派吧。

小众项目容易出扫地僧

你可能注意到了,容易出“扫地僧”的,都是一些相对小众的运动项目。

这些天赋不俗的扫地僧们,之所以边工作边训练,很大程度还是因为一个字:钱。

全职训练当然更能出成绩,但那些职业化程度不高、缺乏市场关注度的小众项目,选手们如果不兼职工作,就没有钱去完全覆盖训练和比赛费用。

即使在美国这样体育发达的国家,如果是职业化程度不高的项目,很多选手也要自筹经费。

比如美国击剑选手莫妮卡-阿克萨米特,她曾在里约奥运会上拿到过铜牌,每年在击剑装备、差旅食宿、比赛注册上的花费超过2万美元,但由于项目小众,关注度不高,很难找到主赞助商,只有一家装备商提供部分装备,但没有赞助费。

美国奥委会(USOPC)对她这样的奥运选手,每个月会有几百美元的补助,夺牌选手还会有专门的奖金,但也就这样了。

这些小众项目,由国家负担全部费用、专门养一批运动员,每隔四年去奥运会争金夺银,这在很多国家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所以在美国,像莫妮卡这样的奥运击剑高手,也得挣钱打工,她干过的工作包括兼职模特、击剑裁判等。

美国花样游泳队也不例外,为了挣钱,这些奥运级别的选手们不得不去酒店表演,在提供训练设施的俱乐部打工。

训练之余,选手们还曾在俱乐部的博彩游戏大厅里,向顾客兜售游戏牌,遇到脾气差的赌客,姑娘们还会挨骂。

伦敦奥运男子花剑团体银牌得主、日本击剑名将三宅谅,因为赞助有限,一度去送外卖,他对日媒透露过,自己送外卖某一天的成绩是“8家店4688日元(约人民币310元)”。

当然,最终决定扫地僧们命运的,还是成绩。

成绩好了,名气有了,赞助也就来了,生活也就有了转机,甚至就有了专职体育项目的机会。

日本拳手木村翔的例子大家都知道,成名之前,他有一份工作,是一家日本运输公司的送货员,每天的工作是搬酒送酒。

在击败中国拳王邹市明后,木村翔一夜成名,开始拉到了赞助,可以用更多时间训练打拳,还用奖金还清了债务。但随着后来成绩下滑,他又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继续搬酒。

这其实可能就是大部分扫地僧选手的生涯轨迹。

赛场上的闪光时刻,能改变一些人的命运,但其中的很多人,在奥运之后,仍要回去重操旧业,再次当起“扫地僧”。

(李普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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