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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专访中国男子花游第一人:当时也没啥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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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人还是有些保守,另类的眼光肯定有。”7月26日,首次亮相世锦赛舞台的花样游泳混双项目在喀山决出技术自选的金牌。尽管没有我国选手参赛,但并不意味着中国男子花游是一纸空白。接受新浪体育专访时,今年30岁的“中国男子花样游泳第一人”成龙,生动回忆起那段将近五年(98-03年)的花游生活。

初二时,上海卢湾区少体校游泳队的扑水少年成龙,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是升入上海市游泳队,还是去试试正在招收男队员的市花样游泳队?懵懵懂懂的少年选择了后者:“我以为花游比较轻松,还有就是仰泳练了好几年了,也想换个项目。”

招生启示一出,全市顿时热烈响应。一个月的集训后,最初报考的50名选手大浪淘沙到只剩两名“幸存者”。除了身体条件突出的成龙(14岁),另一位是来自静安少体校的蝶泳选手孙益欣(16岁)。就这样,上海成为全国第一支开展男子花游的“先锋队”,1999年3月选入上海花游队的他俩成了中国第一批男子花游选手。

融合了游泳、舞蹈、技巧、音乐的花样游泳,有着“水中芭蕾”的美誉,要求力与美的完美结合。为了向女队员看齐,这两棵半路出家的“独苗”要付出怎样的努力不言而喻。“只有自己练过,才知道有多苦,最难忘的是拉韧带。每次压腿都要数到1000,教练才肯放手,所以我数数很快。还有就是憋气,憋得我连自杀的心都有了!”随着训练的展开,成龙逐渐意识到花游跟原先自己的想象大不相同。

每天早上8点到12点,练习耐力和技术动作;下午3点到6点进行体能训练,有时是芭蕾舞课;晚上7点到9点,会读书或是看比赛录像。“要穿芭蕾舞鞋,这个现在想想也还是很尴尬的。”成龙笑了起来,好在不用穿紧身的芭蕾服,也不必化妆。

除了身体的苦,还有旁人的不理解。每当认识新朋友时,他会模糊地介绍说自己是练游泳的。

“毕竟十几年前没多少人能接受,至少在中国不行,另类的眼光肯定有。但都是善良的,其他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坚定他们的是心中的美好愿景,要在2001年九运会甚至2004年雅典奥运会的舞台上证明自己。

2000年,身高均已达到1米81的成龙和孙益欣首次亮相全国花样游泳锦标赛,尽管略显僵硬,但男选手的出现加上新颖创意的动作,仍给现场观众留下深刻印象。第二年他们还参加了在湖南举行的全国青少年比赛,“那时就练了3年,主要是去锻炼一下。我比的是规定动作,孙比的是混双,最后第几名真的忘记了。”

《寻访女性王国的小伙儿》、《出水蛟龙别样酷》、《记闯进花样游泳世界的两个英俊少年》……当年的媒体竞相报道他们的故事。

笔者好奇他们在水中是否也能像女选手那样做到180度的劈叉,成龙发过来一行回复:“好像可以的。”后头还配上三个害羞的表情符号,但他也坦言当时的水平跟现在花样队的运动员不能比,“看了这次的比赛,现在的他们都好强。”

只是后来成龙和孙益欣的花游梦不得不戛然而止。“那时候以为奥委会会同意男子参加,但后来没有,可能那时候的人还是有些保守。由于奥运没批,所以我们没能参加九运会,再后来队伍就解散了。”据悉,湖北队也曾在2001年组建过三人男子花游队,他们与女选手合作参加了2003年的全国花游冠军赛,不过一年后队伍也难逃同样命运。

成龙仍然记得教练找他们谈话,宣布队伍解散时的复杂心情,既无奈又有些庆幸艰苦的训练终于结束了,“后来不用拉韧带,一年后我个子就长了5公分。”

后来,他随家人去了日本。七年里参加过日本游泳校队、担任过助教。如今在上海万体游泳馆担任教练,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从懂事练到现在,毕竟有16年了,对游泳还是有感情。我做过很多行业,办公室坐不住,最后还是决定回到游泳。”遗憾的是,当年的队友孙益欣几年前因为心脏疾病英年早逝。

时光荏苒,直到2015年的喀山游泳世锦赛上,男子花游选手终于登上大雅之堂。这也让成龙很是欣慰:“花游是很美的运动,时代在进步,现在的审美不一样了。”

昨晚,36岁的美国名将比尔-梅成为首位花游赛场上的男子世界冠军。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从不觉得男选手从事花游是件奇怪的事,人们不应该把花游仅仅看作是关于化妆和漂亮的服饰,事实上花游要展示的一种运动精神。”

(何霞 发自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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