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采写：南都记者 马骁男
明天下午，广州富力[微博]将在主场迎战已经降级的哈尔滨毅腾，只要获胜，就将锁定中超第三名的位置，并打入亚冠附加赛，创造球队新的历史。作为中超新军，能够连续三个赛季保持进步，并且在今年不断踢出令人赏心悦目的足球，让球迷喜出望外。究竟这三年，作为广州足球“另一极”的富力是如何走下来的？又是如何在“恒大时代”的中超浪潮中艰难前行的？为了解惑，南都记者专访了广州富力足球俱乐部副董事长陆毅、球队“最老牌”外援达维[微博]以及多名教练和球员，听他们讲述富力这三年的中超奋斗故事。
每年都在进步中慢慢发展，这是我们最希望的事情。
——— 广州富力足球俱乐部副董事长陆毅
周一，济南返回广州的飞机大面积延误，候机厅的一角，一帮富力的球员在打牌，朴钟佑和张贤秀在一旁信步闲庭，戴着耳机的朴钟佑，还时不时从嘴里哼出几句韩文歌来……埃里克森说球员们熬过了压力最大的一场比赛，这个时候的他们，显然是轻松的。
俱乐部副董事长陆毅说，这时候的富力是值得骄傲的，“我一直叫队员们别有压力，‘我们还是第三名’这句话，我和他们说了好多次。”
明天下午，广州富力将在本赛季的最后一个主场迎战已经降级的哈尔滨毅腾，只要获胜，就能提前锁定第三名，打入亚冠附加赛，创造球队新历史。
冲上亚冠必将是一个里程碑，但今天的富力，至少已锁定了联赛前四。从第七名到第六名再到前四，连续三个赛季球队成绩稳步提升，这已是一种成功。更何况，这个赛季的富力，多场逆转、追平，打不垮打不死，比赛更是让人赏心悦目。陆毅说，让老板感到满意的，正是球队的这种进步。
富力集团只比恒大集团晚一年进入足球，但跟广州恒大[微博]升班马赛季即夺中超冠军、入主第四年就称霸亚洲的恒大速度比，同样不差钱的富力显然是慢的。如果说广州恒大散发着一种强势、激进的气质，广州富力则显得有些温吞而低调。广州恒大是这个城市乃至中国足坛雷霆万钧的火，富力是就形就势、始终向前流淌的水。
但正所谓水到渠成，中超三年级生广州富力，哼着自己的调调，已走到亚冠门口。
01
登场
惊艳亮相 处境尴尬
2011年6月26日，此前从未涉足足球的富力地产，在三天内便完成了对深圳凤凰的收购。江湖中总传说是恒大老板许家印“忽悠”富力联席董事长张力玩足球的，“足球显然是这个世界上影响力最大的体育活动，作为大地产商，不会舍弃这块空间。”陆毅说。
深圳凤凰的前身最远可以追溯到沈阳金德，当时球队里面的大部分球员，都是辽宁球员。2012赛季，当富力成为中超里的升班马，同城的广州恒大身份已是联赛卫冕冠军———他们在2011赛季拿到了广州足球历史上第一个中超冠军。双重背景下，注定了富力的尴尬地位———“外来”、“跟班”。
对富力来说，这个时候和广州恒大分清彼此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能完全走和恒大一样的金元足球路线，当然，足球的一切对富力来说都是新事物。“我一直说我们和恒大不一样，”陆毅说，“虽然我们一直在学习成长当中，但是富力的确更希望俱乐部能走长远，要一步一步依靠规律去发展起来。”
为此，老板张力在冲超庆功宴上提出了“用咸菜的价钱，做出烧鹅的味道”。老板的本意本来是说不做大投入买顶级外援，却被外界解读成了富力抠门。就在当年联赛第二轮、第一次中超广州德比时，富力队被恒大球迷戏称为咸菜队。不过，那一次德比，恒大以落败告终。富力以一波主场5连胜开局，让外界目瞪口呆。
这是富力在中超的开始，一登场就风华正茂却又处在极度尴尬的足球环境里。不过用陆毅的话来说，这种尴尬不值得担心，足球，只要成绩上去了，市场自然就会肯定你。
02
波折
从奖金调整开始
6胜2负排名第三，气势如虹的中超开局让富力尝到了足球的甜头，可是让陆毅意想不到的是，压力很快就来了。“我们搞足球才搞了三年多，接手一年后，其实都算是我们足球历史上最辛苦的时刻，奖金调整、将帅不和，这些都是致命伤。”陆毅告诉南都记者。
2012年中超第七轮，客场挑战山东鲁能[微博]前，富力的赢球奖从200(即赢一场奖200万元，平局和输球不奖不罚)，调整成202，让不少球员表示接受不了，当时有球员直言这样太影响士气。张力在宴请球员时解释说，这主要是集团文化导致的，“我们的很多队员，年薪甚至都高过我们的集团总经理，而球队的赢球奖金更是比很多用于激励区域性地产销售的奖金还要高出很多，很多员工都觉得如果有奖没罚实在不是很公平，因为富力集团向来都是奖罚分明的公司。”张力说。
当然，这样的解释在当时不少球员还是不能接受，“足球本来是另外一种行业，我们靠着高额年薪，在30多岁就要准备养老，可是企业员工不一样，最重要的是依照我们今年的球员实力来说，202模式很有可能我们是要亏钱的。”一名富力球员告诉南都记者，“不过，后来这个奖金模式进行了调整，赢球奖降低了，输球不扣钱。”
陆毅对这个小风波的解释，更多的是在于俱乐部管理经验上，“当时没有太多经验，一定程度上效仿了恒大，当然，这也是一个前进的过程吧。”而今年，富力不再公布赢球奖金制度，“奖金公布了之后，球员们更容易受到压力影响，今年就直接不公布，很多比赛都是赛后才提出奖金数额的，球员们这样就会知道，只要这场比赛踢得好，就一定有奖金，比如之前和上港的比赛之后，我们开出了税后250万元的赢球奖。”而上一轮和鲁能的比赛，有俱乐部官员透露称平局之后球队也获得了高于百万的税后奖金。
03
难关
与法里亚斯矛盾爆发
如果说奖金制度调整是球队艰难期的一个小插曲，那么上赛季初期俱乐部、主教练和球员之间的矛盾问题则是一个大挑战了。由于富力集团的企业文化是家庭式管理，“沟通”是其中重要的部分。在足球方面，俱乐部管理层保持了和球员之间的联系，当然，传统的法里亚斯并不希望俱乐部和球员之间进行任何沟通，在他看来，这是不职业的，甚至影响了他的权威，当时法里亚斯非常极端地不任用跟俱乐部有过沟通的球员，开局三连败、第六轮才拿下赛季首胜，球队成绩下滑明显。
“训练时我的状态一直都很好，也没有伤病，但是法里亚斯就是不让我出场，后来到了大概是当年5月份的时候，陆毅和法里亚斯谈了几次，我和一些球员才有机会上场，但也都是以打替补为主。”一名富力球员告诉南都记者。
当然，也有主力球员质疑法里亚斯的能力，队长张耀坤[微博]说：“法里亚斯的训练方式主要集中在跑步上，这让我们这些年龄大的球员很困扰，我们的体能支撑不了高强度的跑圈，这都影响了比赛。”上个赛季，富力球员平均年龄已经接近30岁，赛场上富力队员的体能储备基本集中在70分钟左右，在之后的时间，球员们传接球和射门动作，都已经因为体能下降而变形。
这一切让陆毅感到紧张。“这种矛盾让我觉得当年我们是要去保级的球队了。那时我提到过沟通，俱乐部和教练沟通、俱乐部和球员沟通、球员和教练沟通，不过效果不是那么好，后来在贵阳机场紧急开了小发布会，宣布法里亚斯下课，直到签约了埃里克森，一切才好起来。”陆毅说，“法里亚斯肯定是一名好教练，但是确实不太适合我们。”
04
沟通
企业文化就是如此
和法里亚斯决裂后，在陆毅看来，富力能够稳步提高，最关键的部分，就是在“沟通”上，这也就是富力集团一直被赞许的家庭式管理的一部分。当然，俱乐部管理者和球队沟通这种事情，在足球圈内显然是一直被诟病的。陆毅也说，在他刚涉足足球的时候，很多人就告诫过他，千万别进更衣室。
不过三年多过来了，这种方式的成效，外界已经有目共睹。这甚至已不是陆毅需要避讳的事情，“这种沟通肯定不是狭隘的那种，比如进更衣室给球员打气、发奖金、骂人，这些都不是，这样的沟通没有效果。”
“我们很多员工都会和球员相熟，大家通过不同的方式一直保持联系，对于我来说这算是一种眼线，这样我就会很清楚这些球员的一些动向，当然不是说八卦的动向，而是我可以知道他们最近有什么问题、有什么诉求。”陆毅说。
“这方面不会和埃里克森有矛盾，因为他也是善于沟通的人，在执教当中，埃里克森会选择他认为状态最好的球员上场，这里的状态并不完全是个人数据上的占优，而是在训练周期当中，能够在身体和心理素质上都出色的球员。”陆毅告诉南都记者，“这部分俱乐部就能和他很好地配合，我们和球员接触，了解到他们的一些状况，那么根据这些状况，我们会和球员沟通，具体怎么沟通，这部分也会和埃里克森商量，比如应该从他的角度去说的，就会由埃里克森去说，应该由俱乐部高层去表达的，我们会和球员慢慢探讨，当然也会让和球员关系好的俱乐部成员去和球员谈心。”
这种管理方式是被现在的富力球员所认可的，王晓龙认为这样的管理模式在一开始让他不习惯，但是当了解和熟悉之后，这样的沟通能够建立球员、教练员和俱乐部三方之间的信任。达维也告诉南都记者，在这样很好的沟通之下，球员都能够更平静地进行比赛。这个赛季，达维已经很少会在赛场发脾气，在中卫位置上的许博[微博]，也较少领牌。陆毅对此很得意，“你看今年我们基本上没有更衣室矛盾，平时大家也都能打成一片。”
说到更衣室，陆毅倒是常进的，“今年的逆转挺多，但此前主场3连败的那次，球员还是很气馁的。我去了更衣室，除了打气，我还去告诉他们，即使三连败，我们的成绩还是很好，这是一种资本，也说明大家有实力。”当然，在成绩不好的时候，球员之间会出现埋怨的情况，陆毅碰到过这样的情况，比如前锋会认为球队输球是后卫的原因，“我会告诉前锋球员说，为什么会从你这个位置就丢了球，中间为什么不拦截，责任是大伙的。那么反过来也一样，后面说前锋浪费了机会，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你们传球没有传得很好，制造威胁的次数并不多呢？”
哈默德说以前不常见管理人员进入更衣室，不过现在觉得没什么问题，打得不好的时候陆毅会给大家打气，打得好的时候看到陆毅就更开心了，“因为那说明一定是有奖金要发了。”
05
投入
每年应发展计划而变
沟通之余，球队能够稳固发展，少不了投入，特别是这个赛季，球队把预算增加到了5亿元，几乎是前两年投入的总和。陆毅说其实每一年的投入都没有规定上限，只是每个赛季前，会根据俱乐部定制出来的目标调整预算，“因为希望不走恒大的模式，我们每一年都会提出一个进步的目标，引援就会按照需要去投入，前两年我们是在一个调整阶段，所以投入相对小一点，但是每年总体上也都花费2亿多元，今年我们目标是向亚冠努力，所以投入就增加了一定数额。”
第一年富力签下了达维，一度被认为是孔卡的有力竞争对手，在国内球员上，富力打出了本地牌，引入吴伟安、卢琳，俱乐部希望能够靠本地球员先在广州站稳脚跟；而后的第二年，球队把本地牌扩大，吴坪枫[微博]、李建华纷至沓来，当时俱乐部买入的最大牌内援，就是现在的队长张耀坤。前两年的引援一直被球迷认为欠缺诚意，陆毅解释说，其实这些都是俱乐部希望慢慢发展的一部分，“毕竟我们走的不是恒大的路线”。
“国内球员每年就只有5个名额，肯定谁都想买国脚，但是国脚一共才多少个，能进大名单的就那么30个人，作为年轻的球队，我们当时没有什么资本吸引好的球员过来，特别是去年经历过球队的那些矛盾之后，对我们的影响比较负面，甚至对今年都还有影响。”
关于引援，确实有过传言说不少优秀的球员不愿意到富力踢球，甚至有当时球队的主力告诉自己的朋友不要来富力踢球，因为富力的更衣室氛围非常差。而现在，球队成绩稳定，在改善管理之后，更衣室氛围很好，陆毅透露，俱乐部在这个赛季中期就已经开始游说下赛季的内援了。
06
板凳
富力从未大清洗过
这个赛季开始，随着富力的投入增加，有人发现球队里面能够打上主力的金德系球员越来越少了，外界有传言称这是富力的一次大清洗。当然，这样的传言看起来没有什么说服力，毕竟球队如果需要冲击亚冠的话，必然需要在人员配置上更新换代补强，如果非要用“清洗”这个词，恒大做得似乎要更彻底一些。
“有人问我们是不是清洗金德系成员，但其实现在球队里面还有5名金德球员，唐淼[微博]甚至还是绝对主力，许博也能有很好的表现，是主力替补。有一次我就在和球员说话的时候，提到了这批球员。”陆毅举例说，“我说他们能够在球队当中，肯定和俱乐部是不是清洗没有关系，这些都是教练的安排、选择，教练觉得这些球员的实力不错，我告诉他们这就是个人去努力的结果。怎么能占据一个位置，那必须去努力，而不是仅仅抱怨教练不让上场。”
“我们明年可能需要三线作战，不可能不进行引援，三个不同的赛事都需要优秀的球员去参加，那么我们的板凳厚度就需要提升，这样，在同一个位置上，自然就会产生竞争。”陆毅说。
“这时候我总会想到卢琳，上个月，他二胎百日宴，我告诉俱乐部和球队，必须都去。他是主力阵容里唯一的广州仔，更是球员们该去学的榜样。”陆毅反复强调卢琳是他最欣赏、最感动的球员，“当时他让我上去讲话，我觉得这个我还是得讲的，卢琳已经快30岁了，前两年主要打替补，他其实也抱怨，球员都会这样说一句‘哎呀又不给我上’什么的，但是他在抱怨之后，是去继续努力训练。很多替补球员就把自己的体能储备只练到打个几十分钟的位置，到了教练想让他上场时间多一点的时候，就伤了。但卢琳不一样，教练让他打20分钟，他还是按着90分钟的储备去练，你们看，这个赛季他成绝对主力了。这就是榜样，我希望无论实力强弱的球员，都应该学习卢琳。”
对于卢琳的位置，埃里克森坦言自己有过失误，“当时我觉得卢琳适合左前卫位置，后来才发现让他在中场担任第二前锋的位置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07
主帅
埃里克森完美契合
埃里克森加盟富力时，还是出现了不少负面新闻，近些年没有出过好成绩的瑞典人一直因为在英格兰[微博]的落魄而被看低。甚少言语的他从未解释过什么，而是带着标志性的笑容，对众人毕恭毕敬。陆毅说第一次见到埃里克森就觉得他是俱乐部所需要的主教练，“埃里克森的笑容里带着的总是诚意。”
先不谈最终的成绩，只谈合不合适，埃里克森显然是富力最完美的契合者，“和我们所希望能够保持的管理模式一样，埃里克森也是喜欢沟通的球队主帅。”陆毅说。
而对于这种俱乐部管理人员与球队沟通的方式，埃里克森表示了赞同，“这样非常好，球员的状态能比以往更好，这也符合我的执教风格。”瑞典人说。
当然，谈及执教，这个赛季的埃里克森有着更出色的成绩，陆毅说这个赛季的球员引进都是依照埃里克森的名单进行的，现在的球员和板凳厚度都符合他的风格，让他游刃有余。陆毅坚信，埃里克森有着不输于里皮的实力。
而球员们对埃里克森的评价更是一边倒的“赞”。卢琳说瑞典人会根据球员状态和实力来排兵布阵，比如上一场发挥出色的球员，埃里克森通常在下一轮还是会让这名球员登场。
“彬彬有礼，不会对球员发脾气，自己敢于承担责任。”张耀坤这样评价。
昔日的队长李喆[微博]认为埃里克森是一名身体力行的教练，“作为一名老者，在每次训练开始前都会提前近一个小时到场，先是自己在场地边上跑上几圈，然后和助教一起摆训练器材，最后才回到室内和教练团队开会，”李喆说，“这样的场景，当你看到之后，肯定会为之感动。”
由于赛季还没有正式结束，埃里克森不愿意对自己的工作做出评价，他只是提到了球队的进步，“我们的整体实力比去年强，尤其是两点：一是防守做得更好；二是队员体能比以前更强，而且我们引进了多名关键的内援和外援。”
近来，埃里克森加入上海上港[微博]的传闻铺天盖地，有消息说，埃里克森确实已经收到了上海的合同条件，不过瑞典人现在一心想着带领富力到亚冠舞台，“我已经和俱乐部达成一致，只要球队打进亚冠，就会进行下一步的谈判。”陆毅也告诉南都记者，现在这个时候详谈合同还不适合，等联赛结束就会详细讨论这个问题。
08
同城
恒大身后 但非阴影下
由于同城恒大的迅速发展，晚一年上中超的广州富力在广州足坛一直处在一个尴尬的地位，似乎是走在恒大的阴影当中前行。“无论是哪一支球队，都在说不想走恒大的路线，但是多少都还是会受到恒大的影响，比如奖金制度这些。”陆毅说，“但从俱乐部的发展，到足校、到亚冠，我们都想要走一条自己所希望的路线，每年都在进步中慢慢发展，这是我们最希望的事情。”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这次冲亚冠，如果我们能进入亚冠正赛的话，我们也不可能像恒大一样立刻去拿冠军，大家球队的人员构成就不同。”陆毅举例说，“这只能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对于恒大一路高歌猛进，陆毅直言没有压力，“恒大反而是一个值得借鉴、学习的角色，它在前面走，我们能够看到优点和缺点，值得学习的，我们就可以效仿，而不适合我们的，我们就避开它。”
即使两队在实力中有一定差距，但是从三年六次德比的结果来看，富力并不吃亏，两队各3胜3负，这样的成绩自然会让俱乐部和集团满意。富力在这三年来的表现和德比似乎是同步的，第一年的新军双杀如日中天的恒大；而第二年则因为内部问题导致了两次落败；到了这个赛季，富力先是在天体险胜恒大后，又在主场上演了一场惊天追平最后遭到绝杀的大戏，凸显出强队的实力。
富力现在已经打造出了自己的市场，在大学城有一块临时的训练基地，比邻市区，却又无比安静。而俱乐部因为成绩而受到外界关注，曼联[微博][微博]甚至主动对富力发出邀请，希望俱乐部能够到访参观。“这是我觉得最荣幸的事情，可以让曼联、让欧洲强队知道我们，这就是能够看到的一种进步。”陆毅说。
富力近年不断和国外俱乐部合作，陆毅说在曼联、拜仁[微博][微博]都找到了未来合作的方式，“不过这些暂时都还是秘密，最快的部分会在明年后年开始执行。”
09
未来
进亚冠正赛才值得庆祝
陆毅是一个平时喜欢把笑容挂在脸上的人，你不会轻易看出亚冠让他有多欣喜，即使是球队可能会在明天书写新的历史，陆毅还是很平静地说，这一场可能值得庆祝，但这也仅仅是附加赛资格，“如果我们到时候战胜了澳洲强队，才能真正说我们明年是冲着亚冠去的，那时候才真正需要庆祝。”陆毅说。
亚冠对于中国的球队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了，如果富力不打算效仿恒大砸钱去冲击亚冠成绩，那也许就需要面对和鲁能此前一样的压力，一旦在小组赛成绩不佳，就会被媒体批判为耻辱，把之前的荣誉和进步一扫而尽。
虽然球员们纷纷表示希望用成绩来杜绝这样的“耻辱”，但陆毅则希望能把目光放得更长远，“其实鲁能已经是亚冠的常客了，他们打得不好被骂，就说明这样的事情是常态，鲁能对日韩澳足球已经有多年的经验，他们都打不好，我们也很难说在第一年就一定能有好成绩，所以我反而不担心这个了。我们更希望一步步找到自己的经验，再去稳稳地打一场亚冠的好仗。”
10
老板
联席主席们 谁更懂足球
广州富力集团有两位联席董事长，张力和李思廉，早在富力从一出现在中超赛场上，就不断出现多种谣言，最常见的，就是“张力喜欢足球，李思廉不喜欢足球，而李思廉管钱，所以富力前两年没什么投入”。
“张力和李思廉是非常好的搭档，张力管地，李思廉管财，不可能说李思廉不喜欢足球而张力喜欢就能组建俱乐部的，其实外界并不知道，真正喜欢足球、懂足球的，正是李思廉。”
“李思廉是欧洲联赛的铁杆球迷，好几个俱乐部的球员，他都能熟记于心，我们之前去参观巴萨[微博]、拜仁，李思廉和张力都去了，那些训练的球员，李思廉基本上都能叫出名字来，反而张力看傻眼了，不知道那些是什么球员。”陆毅透露说，“应该是在拜仁的那一次，有个拜仁的球员走过，李思廉立刻兴奋起来，张总却不知道那人是谁，转身问别人这是谁。我赶快在网上查了这个人的中文名字和一些基本信息，拿给张力一看，张力顿时明白了，就喊‘买！’然后我告诉他，这是拜仁新签的球员，估计我们要的话得上亿元人民币，张总才表示出放弃。”
结束语
从地产到足球，越来越淡然
在富力中心的办公室里，陆毅刚从忙碌的会议中抽开身来，“昨天刚出差回来，明天又要出差了，下周都回不来。”同时兼管着俱乐部和集团地产相关职务的陆毅，一直都扮演着两种角色，从细致的地产工作到看似粗枝大叶的足球工作，陆毅的角色转变是巨大的。
“地产这边的事情都需要很细致的处理，每件事情都必须钻牛角尖，”陆毅告诉南都记者，“可是足球却有很大不同。”
“我们都记得富力和恒大今年第二次德比那天，富力被判了两个越位球，但那都不是越位，按照规矩，我们能做的，就是上诉，可是上诉之后怎么办，这场比赛的比分是永远都不会改变了，足协最多就是让这名边裁在以后不能执罚。如果是第一年的时候，我看到这种情况，肯定是跳起来大骂，然后让他们赶快去上诉，但现在不会了，这是足球的魅力之一，具有可变性，我现在会对这看得开。”
陆毅信佛，在他办公桌上，就有着一座佛像，平时陆毅总会在朋友圈里告诉大家要平静、淡然，不过对于“看得开”，他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很多人遇到困难或是逆境，喜欢用看得开来搪塞，但是我觉得看得开，显然不是逃避的一句代名词，看得开就是告诉我们，遇到这种阻碍，我们就要懂得去因它而改变，去变通。”陆毅说，“在足球上，这种变通就可以表现在，比如裁判，我们可以去增强自己的实力，让裁判不再是事，这就是一种看得开。”
